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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肝胆昆仑

第十一章肝胆昆仑

望门投止思张俭,忍死须臾待杜根。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。

——谭嗣同

王甫高声提醒道:“心左边!”外围有几个士兵终于反应过来,勉力地将长枪和大刀指向空中的人影。马云毫不理会,踩着众人的头和肩膀,就闪了过去。

内圈的骑兵一直都在jǐng惕地守护着囚车,此刻更是严阵以待。一个个抽出腰刀,朝着马云接连砍去。不愧是百里挑一的羽林军和虎贲军,即使是在这种突发情况下,动作也井然有序,毫无一丝慌乱。

马云并不招架。只是脚尖轻,如一缕微风般在刀林中穿来穿去。偶一出手,就会带起一串串细的血花。黑sè的长剑,却幻出白sè的光芒。闪电的剑势,却没有半的声息。这一切看在众人的眼里,实在是诡异之极。

在一连串的痛呼声中,马云周围数丈之内的士兵都伤了关节,丢了兵器,却无一人重伤或死亡。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发了一下呆,然后全都望向王甫。周围的市民和学生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,害怕殃及池鱼,整齐地发了一声喊,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寻隙而逃。场面顿时松动了不少。

马云高呼道:“那位是张俭张大人?张大人何在?”

有囚犯立刻指明了地方,马云见张俭那辆囚车的周围站着几个将官模样的人,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发令示jǐng的王甫。马云将一个个尚在马背上发呆的士兵踢下马背,迅速地逼了过去。同时,顺手劈开了沿路囚车的铁锁或栅栏。囚犯们见有机可乘,纷纷鼓起余力,设法逃命。

王甫气急败坏地喊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传令下去,立刻杀死囚犯,违令者斩!”

在士兵们不断接力的高喊中,命令迅速地向着车队的尾部传去。王甫身边的亲兵则是朝着马云冲去。

军法无情!受伤的士兵们也挣扎着站起身来,有的以马鞭抽打马云,有的则合身扑向囚车。其它的士兵更是长枪齐举,冲向离自己最近的目标。

马云长叹一声,叫道:“各位,马某人单力薄,只求带走张俭张大人!大家各自逃命吧!”众囚犯纷纷道:“先生已经尽力了,多谢先生!若有来rì,必当图报!”

叹息声中,马云见士兵们再次扑了过来,立刻脸sè冰冷地迎了上去。依然是幽灵般的闪躲,依然是无声无息的银光,可是,头颅飞起,四肢坠地,长剑再不留情。

侯贤见马云越逼越近,本想寻机离开。可是,要眼睁睁地看着马云劫走张俭这个刻骨的仇人,却是万万不能的。一咬牙,手中的长矛一挺,就向张俭刺了过去。眼看着张俭就要魂归地府,马云突地大喝一声,长剑脱手而出,直shè侯贤的面门。与此同时,街边一个模样憨厚,貌似惊慌的少年也朝着侯贤一举手,数寒星顿时尖叫着向侯贤扑去。

第一次,众人终于听到了长剑破空的声音,可是,只要是听过一次的人,绝对不愿再听第二次。剑声如此尖锐,如同一根细长的银针,竟似要刺穿人的灵魂。众人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紧缩,有些人更是耳膜破碎,流出血来。

侯贤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,身子朝一边急倒,想要避开长剑,却哪里还来不及?几个羽林军本能地身子一挺,挡在侯贤前面,立时被穿成了一串糖葫芦。滴血的剑尖穿透了数人的身体,直指侯贤的鼻端。而那少年的弩箭也全数钉在了侯贤的身上。

侯贤只觉得眼前一黑,马云已经如乌云般飞临侯贤的上空。不待侯贤再有任何反应,一只宽大的手掌,挟着飓风,早已击中了侯贤的头。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侯贤的头颅炸成了飞溅的烟花。五彩缤纷,煞是吓人。

眼见着一个个令人尊敬的“党人”已经惨遭屠杀,连张俭这个“党魁”也差死在自己面前,马云再没有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心思。拳脚如雨般击打在四周士兵的身上,将他们远远的击飞了出去。刚才那个偷袭的青年也在街边配合着马云的攻势,将手中的一个匣子扬起,朝着士兵密集之处,又shè了几轮弩箭。

“师父,师兄,我来了!”正在两人酣战之时,又一道剑光闯入了偷袭青年的身边。却是李元凤在远处看到了这里的情景,连忙放下背上的刘备,赶了过来。

马云怒道:“你怎么来了?快快离去!”

李元凤一剑刺死一名逼近师兄的士兵,叫道:“来都来了,你还啰嗦个什么?”

马云拿她没有办法,抽空取回黑剑,身形展开,在弟子与囚车之间来回穿插。

此时的剑势却是一变,时而如雷动九天,时而如虎啸山林,全然是一副有我无人,睥睨众生的架势。似乎这里不是血腥的杀场,而是自家的后院。自己也不是在与人对战,而是在自娱自乐地独舞。所有的敌人,在马云的眼中,似乎都只是一团空气。逢甲甲穿,遇枪枪折,黑sè的剑锋迸shè出刺眼的银光。只是几个来回,就只剩下了满地的狼籍,再无站着的兵将。

王甫和曹节目瞪口呆地看着,哪敢有半动作。远处的羽林军和虎贲军士兵也都被吓傻了。这些人毕竟不是久经沙场的铁血战士,平rì里欺负一下洛阳的老百姓还行,与窦武等外戚的少量家兵打一打顺风仗也能够勉强对付,见了这种有死无生的局面,就彻底地崩溃了。

马云见众兵将都失去了斗志,却也不为己甚,瞪着两个弟子道:“你们除了给我添麻烦,还能够干什么?快去,到南边的城门口与元龙汇合,我去去就来。”

两人呆了一呆,不再争辩,道了声师父心,钻进一条巷子,迅速离去。

马云见二人已经安全离去,偷偷地舒了口气,从容地走到张俭的囚车前,挥剑斩开栅栏。见张俭遍体鳞伤,行动艰难。收起黑剑,心地将张俭扶起,再背在自己背上,用绳子绑好。

张俭喘息着道:“张某何德何能,竟然能得先生的青睐。我若拒绝,先生一定是不肯的。等会儿若事不可为,请先生千万莫要勉强,反而误了先生的xìng命。”

马云原地跳动了两下,又活动了一下四肢,大笑道:“张先生不必多虑。若只救你一个,我还是有把握的。好了,事态紧急,先生莫再多言!”

罢,捡起一根长矛,瞪着王甫和曹节等人道:“谁是侯贤,给我站出来!”

曹节一指地上的残尸,颤抖着道:“破头的就是,已经被你杀了。”

背上的张俭拍了拍马云的肩膀,道:“没错,侯贤已死!”

马云上前两步,长矛一挥,将王甫等人全部扫下马背。然后跳上王甫的骏马,双手又各牵了两匹骏马。略加调整,就顺着如今空荡荡的大街,朝着南边的城门驰去。刚开始的时候,五匹马还有磕磕绊绊的样子。不一会儿,就越跑越顺。

一干平rì里趾高气扬的兵将,此时全都做了缩头的乌龟,看着马云从容地绝尘而去,连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
狂奔的马队驰过流血的广场时,场中已经空旷了许多。能跑的都已经跑了,留下来的,除了躺在地上,不知死活的学生和市民,就是站着的士兵。几名北军五营的士兵见了马云的模样,立刻呼喝着围了上去。

马云刚刚见识了北军的窝囊模样,心想,逃与追的局势既然已经注定,如果能让敌人畏惧了自己的武勇,追的人应该会少一些。有鉴于此,马云更不答话,一提缰绳,向着正对面的一名骑兵直冲而去。

那骑兵显然从没有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架势,本能地一扯缰绳,就想从旁边逃开。马云双腿一夹马腹,加速冲上。眼见着两匹马就要狠狠地撞在一起,马云大喝一声,座下的骏马腾空而起。马云一探身,黑剑临空下劈,那士兵从肩至臀,立时变成了两半。座下的战马也一声嘶鸣,趴到在地。只见战马的背上,也有一道深深地血痕。马云方才的一剑,也同时劈断了它的脊骨。

周靖在不远处见了,眼中一亮。大喊道:“抓住他,能不能免罪,就看这一遭了。快,抓住他!他是隐藏在乱党背后的大人物!”

马云哪里知道,自己的算计却是适得其反了。

为什么?因为死的人太多了,已经完全超出了周靖和所有北军将士的预料。本来是想借机挑动学生的怒火,然后杀几个学生,抓几个人的。这样既能讨好张让和赵忠,又可以顺便捞一功勋,敲诈一钱财的。没有想到的是,学生和市民可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,挑动的话还没有出口,踩踏致死的情况就已经发生了。等到踩踏事件越来越严重,再想控制局面,却哪里控制得住。眼见着满地的尸体和重伤号,其中还有许多相识的贵人子弟,众人的心全都是一片冰凉。

马云的出现,恰好给了他们立功赎罪的机会。能够抓住这样的狠人,然后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他的身上,不就万事大吉了吗?尽管抓他一定会死很多人,可是,比起大家一起死,又牵连自己的亲人,就值得了。

在周靖的调动下,越来越多的骑兵追了上去。转眼间,数千的骑兵和步兵,已经洒满了从朱雀门通往平城门的街道。腾腾的杀气,直冲云霄!

平城门的上空,一只雄鹰飞入了洛阳城。城外太穷了,连条蚯蚓都找不到。为了填饱肚子,只好到这人烟稠密的闹市来冒冒险了,看能不能抓一只肥美的鸡解解馋。锐利的双目往下一扫,雄鹰顿时发出了一声惊慌的尖叫,然后猛地一振双翅,落荒而逃。

这人类也太过分了吧,用得着这样吗?俺不过是一只鸟啊!

(东汉的资料看得太多,晕头了。朱雀门才是南宫的正门,而平城门则是通往洛阳城外的。学生们应该是在朱雀门聚集的。前面的错误已经修改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