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飞一般的流逝,短短十日眨眼既逝,李泽已经到了紫金王都前,远远地,便可看见耀雪城内盛大的迎接队伍,众人来到城门前,紫金礼部尚书程彧率众迎了上来,上前一步恭敬地道:“紫金礼部尚书程彧恭候多时,殿下,请。”程彧说着一侧身,众人让出一条道来,李泽含笑点头,从马背上优雅地一跃而下,向程彧拱手道:“程大人不必多礼。”众人拥着李泽一行人向驿馆而去,一路上程彧向李泽介绍耀雪的风土人情,两人相谈甚欢。
进了驿馆,安排众人住下,程彧陪着李泽在院中坐下,悠闲地煮着茶。程彧手中有条不紊地煮着茶,口中淡淡地道:“外臣有一事困扰已久,不知殿下可否解惑?”
李泽奇道:“程大人博学多识,李泽生平所少见,不知大人何事困惑,愿闻其详。”
“是这样的,外臣有一个朋友。”程彧淡淡笑着开口,“以卖酒为生,他家世代酿酒,故而所售皆是好酒,怎料我那朋友接掌家业举家迁入京师后,酒坊的生意却是一落千丈,那酒可的的确确是好酒啊,现在却因无人问津而在角落里变酸,竟是白白浪费了,殿下,你说这可是怪事?”
李泽淡然一笑:“酒酸而不售,想来是门前有恶狗吧?若有恶狗在门前,壮年之人尚且心有余悸,何况稚子老叟?如此一来,自然没有生意,不知我说的可对,程大人?”
“哎呀,殿下所言极是。仔细想来,果然如此,那恶狗凶神恶煞一般,的确是碜得人慌。”程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话锋一转,又道,“不知韩卫可有如此现象?”
李泽大笑:“程大人不必担心,我韩卫民风开放,海纳百川,不曾见恶狗挡道,就算有恶狗,这做主人的也绝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“哦,是吗?”程彧淡淡一笑,李泽话中分明在嘲讽紫金有恶狗挡道,可程彧神色间丝毫不见尴尬之色。
两人对视一眼,无数暗波汹涌,李泽笑道:“李泽素来爱酒,改天还想请程大人去尝尝你那位朋友的好酒。”
“好说好说,包在程彧身上。”程彧与李泽相视一笑,程彧低头一看,忽道,“啊,茶好了,殿下,请。”
程彧拈起一枚棋子沉吟半晌才放下,棋子甫一落地,紫金王就笑道:“爱卿,你输了。”
程彧凝神一看,果然是输了,把手中的棋子一扔,笑道:“臣技不如人,输的心服口服。”
紫金王却笑得别有深意:“不是技不如人吧,依孤看,爱卿是心不在焉吧。”
“哪里哪里,陛下说笑了。”程彧笑着摇头。
紫金王也不追问,只淡淡地道:“卿今日见了韩卫太子,不知做何感想?”
“人中龙凤!”程彧说着眼中露出赞赏之色,“韩卫太子心胸开阔,神思敏捷,举止应答滴水不漏,与五公主堪称佳偶!”
“哦,真有那么好吗?”紫金王露出感兴趣的神色,道:“你倒说说,,到底是如何一个人中龙凤?”
“这个嘛。”程彧想了想,道,“臣只说一事,便可见韩卫太子不凡之处。臣言有一友酿得好酒,却无人问津,不知是何缘故。陛下猜韩卫太子是如何答的?”
“怎么答的?”紫金王也被勾起兴味,连忙追问。
“酒酸不售,必有恶狗。”程彧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,“韩卫太子还道就算门前有恶狗,这做主人的也绝不会坐视不理。”程彧顿了顿,又道,“可见,韩卫如今虽有张远乱权,但韩卫太子必然不会容他,将来太子登基,断不会是没有实权的傀儡,而那时,公主就是堂堂正正的韩卫国母,于我紫金必是受益不少。”
紫金王听完,想了想,道:“明天就宣他晋见吧,我倒看看这小丫头给我挑了个什么样的女婿?”
“想来必不会让陛下失望。”程彧也笑道。
紫金王点点头,大笑道:“这丫头向来眼光不低。”
朗朗笑声传出大殿,王的好心情可见一般。
看着窗外如水月光,李泽愣愣地出神,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,古人言: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如今分离三月,不知又是多少个春秋?
低低的埙声在深夜中响起,哀婉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,寂寥的埙声像暗夜中的精灵,散落到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。
清晨,李泽神清气爽地步出驿馆,随宫里的人向王都而去。
“宣韩卫太子李泽晋见!”随着一声长长的宣召,李泽神色自若地步入朝堂,昂首立于紫金群臣之中。
“韩卫太子李泽见过陛下。”大殿上李泽清清朗朗的声音,不卑不亢的态度立刻赢得群臣的赞赏之色。
“太子殿下不必多礼。”紫金王含笑打量眼前的青年,心中甚是满意,眼前的青年丰神俊朗,不卑不亢,温和的目光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和他的爱女还真是相配啊!
“陛下,李泽请求陛下将贵国五公主惜梦嫁与李泽为妻,请陛下恩准。”说着又从朝服的袖子中取出一物呈上,道,“这是聘礼,请陛下过目。”
紫金王略一点头,旁边的小太监立刻来到李泽面前,将礼单取走,回到紫金王身侧,展开礼单,大声念了出来:“玉如意一对,水晶琉璃盏一对,,舞鸾青镜一面,玳瑁梳子一对,雪凤镯一对……”
那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上久久回荡,群臣小声议论着,但毕竟在朝堂上,却也不敢大声说出来,这些聘礼加起来价值超过一千万,就是在诸侯国之间也属少见,韩卫太子这聘礼也太重了,若非是为了炫耀韩卫财富,那必是对五公主真心爱慕才会如此吧。
紫金王对群臣的小声议论丝毫不放在心上,他大笑着起身道:“孤愿将爱女惜梦嫁与韩卫太子李泽为妻!程彧!”
“臣在!”程彧应声而出,一脸的严肃,群臣也都安静下来,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王。
“孤着你拟诏,诏告天下,紫金韩卫两国联姻,择日完婚!”紫金王大笑着说。
程彧正色回道:“臣遵旨!”
紫金王坐下,看看金銮殿下的群臣,又问道:“众卿还有何事要奏?”眼看群臣都低着头,无人答话,于是挥挥手,道:“退朝!”
“退朝——”长长的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,在空寂的大殿上竟显出几分*,群臣鱼贯而出,李泽也慢慢踱出大殿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