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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 姻缘嫁娶命中定

南歌时常倚在床边假寐,三日的时间,我时常怀疑她会睡过去。但是她没有,有时她会微微抬眼看着我,而后笑了。

我们之间似乎在很早之前便没有了主仆之分,她更像一个长姐在我身旁,不愿我受到伤害,也不愿我为她难过。

对于她为何执意到唐国救我们的缘故,我终究没能问出口。大婚的那天夜里,是我亲手为她着上那一套嫁衣的,红底黑线,我有些茫然,却没有问出口,口中像哽了鱼骨头 一样,只觉得难过。

为什么是黑线,而不是当初沧海珠给我看的那朵莲花一样喜庆的金线。我不喜欢黑线。

“守和,你在想什么?”她微微转身,我只注意到她灼灼的双眼,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说的便是这个女子吧。清俊疏离的眉眼间竟是染上了喜悦,这几日来的病态被胭脂遮掩,眼中跳跃着的光芒引人注目,右颊上竟是映出了我从未见过的酒窝。

“很美,是我最美的新嫁娘。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。”我愣愣地摸过她洒落的发,柔顺的发丝温顺地贴在她的腰部,裙摆绣满了黑色的莲花。简单内敛的美丽。

她的嘴角扯得更开了些,这些日子以来我见她今日的精神最好。木二看着南歌微微地笑着,将她拉到梳妆镜前,细细地打量着,笑道:“比起山月那时,更是美上一分了。大约是心中比她少了份牵挂。也是,和自己爱的人在一道,本无需有那么多的牵挂,便按心中想的做好了。”

木二这话和从前对我讲的差不了多少,我也不得不承认南歌比起我从前更是美丽了,大约是 她眉眼间那一份温顺和清俊交织在一起,成了一种恬淡。越发显得她安宁了。

仪式和我从前的差不了多少,只是如今我成了端坐在上方的人了,淮南却是站在我的身后,而在左端高位的,是关冥。

拜堂仪式结束之后便将二人送入了洞房,关岭没过多久便出来会客。我见他红光满面,一桌轮着一桌敬酒,这才知道,那所谓的喜悦和煎熬是如何的。

“公主,谢谢。”他端着一杯酒,重重地满饮而尽。我只笑笑,掩过心中喷涌而出的难过,稳了稳手中的白瓷杯。笑道:“莫要以为你给我说了好听话我便会放你回去,这新房,只怕你今晚是进不了了。”

也不知是酒气还是羞的,他的脸红成了一片,傻愣着笑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我也没有再闹他,只将酒满饮而尽。旁上的淮南推了我一下,我只笑道:“该行的礼也都尽了,余下的便省了吧,回去见你的新娘子,瞧你心急的模样。”

他也只是尴尬地笑着,将余下的酒都敬了,我方才让莫离扶着他回房。

凌云木嚷着要闹房,给我一记冰冷的眼刀给压了下去,而后便一直喝着闷酒。我见凌云霜不时在他耳边说着什么,他只是不耐烦地皱着眉,喝得更是凶狠了。

所有的人,大约也只有关冥从开始便保持着清醒。军营不许饮酒,如今怕是破天荒的一回了。本以为南歌和关岭在这里成亲下属会反对,岂料今日他们竟是在一道唱歌为他们祝福。军营的歌大都是高亢嘹亮,一时之间竟有种壮阔的错觉,更是暗含着悲苦。

这些官兵大都是离家之人,便是遇上这一遭,也足够引得他们落泪了。终归是这乱世带给他们的。我不知道为何会有战乱,为何这一些苦难的百姓要为那些野心勃勃的统治者付出这一切。

我……是不是也在这一些人当中?

“你喝醉了。”淮南伏在我耳旁轻声说道,我摆摆手,喃喃道:“为什么是黑线?”

他愣了一下,我抬眼的瞬间看到对面的木二也是愣了一下。“你们都是知道的,为什么不告诉我!”

我有些气恼,脸色更是不好看,加上饮了不少酒,酒气上身更是烦躁,直直地看着木二的眼。

“这是南歌要求的。她说……她说……”

“她说什么?”我直觉自己知道了什么,只是不愿意相信。

“她说,既是喜庆,也是丧庆。用了金线,岂不是讽刺。”木二紧紧地握住身前的杯子,我只气得连桌上的碗筷都扫落在地:“荒唐!这是喜事,谁说了这可以是丧庆!”

淮南拉着我往外头去,临到门口他回头说了一句:“我将她带回去,不用担心。”

我不知道他这话是对谁说的,但我清楚地知道,没有一个人回答他,他也没有给任何人回答的机会,便直直将我拉走了。

夜间的风有些凉,一下便将我身上的酒意给吹了起来。这样的夜竟是有难得的月。也是,已是到了春日,温暖的夏日也将要来到了。

“你任性了。”他紧紧地盯着我,顺手将脸上的银色面罩摘了下来,我撞上了他深幽的眼,如何都见不了底。

“当真没有办法了吗?”我像溺水者紧紧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,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。他轻叹一声将我搂入怀中。任由我的泪水打湿他胸前的衣襟,一滴一滴,他轻轻地叹了一声,搂着我的手加重了力道。

许久,我们彼此都没有开口,他的身子替我阻挡了寒风,我甚至以为刚才的寒意只是我心中的幻想。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吗?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中竟是带着从未有过的茫然。一步一步走来,竟是连他也觉得艰难了吗?

这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,我只吓得连酒都醒了。愣愣地抬头看着他,看入他深邃的眼,只需一眼,便无可自拔地沉沦着。爱上他,哪怕是不可饶恕的罪,我也甘之如饴。

“那你的选择呢?”说出这句话我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沙哑。

自己竟然是在害怕……

多久了,每一次面对这一个问题,自己还是不能不在乎。无论他说过多少次,我都在怀疑,他的答案。不是怀疑他对我的情感,而是害怕他因我而离去,因我而伤害自己。从前如此,如今我是怕极了。

“你从来都知道的。我只追随着你,从来都是如此,不曾有过丝毫改变。”他紧紧地盯着我,忽然俯身而下,紧紧地贴着我的唇。我微微愣了一下,在酒气中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子,唇齿相逐,互不相让。

也许是我的主动给了他鼓励,他只一步步加重这个吻,搂着我的手更是用力,迫着我紧紧地贴着他。

一吻过后我靠在他的胸前重重地喘息着,他搂着我,用头摩擦着我的发。我只承受着他这撒娇般的举动,渐渐地,只觉他在我的脸颊处轻轻地吻了一下,接着便是将我打横抱起往我的营帐走去。

转过头的瞬间我似乎见到了凌云木的背影,却是看得不真切,只觉得自己是看错了。偏过头我便将头埋入淮南的身前,借着夜色掩盖自己。如今我仍是男儿打扮,若是让别人看见了,该要生出莫须有的谣言了。
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独特的气息,只叫我心里安宁,却因着酒的关系浑身更是燥热起来。我不满地推了推他,只盼他将我放下来。他只柔声说道:“你喝醉了。”

听入我耳中竟是带着些许魅惑,直直地击入平静的心湖。是醉了也好,没醉也罢,正如木二所言,只就着自己心中所想的做,便让我放纵一回,只放纵自己身为山月,他的山月的心。

摇曳的烛火映着他微红的脸。我想他也喝了不少,眼神中带着些许迷离,而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柔顺的眼。他将我放到床上,说道:“你躺着,我去拿热毛巾给你捂一下。”

声音,带着些许颤抖。我知道他也是动了心思,就连我这对医术一无所知的人也知道这是该有一碗解酒汤,但是他却忘记了。大约,他心中也是慌乱至极。离开不过是为了给他自己一个冷静的借口,他从来都是如此,从来都不会强求我,更不愿趁人之危。就像现在我神志不清。

我拉住了他,只静静地看着他,自顾自地解起身上的衣服来。他蓦地上前拉住了我的手,仍是重复着那句话:“你喝醉了。”

声音 也是沙哑了,压抑着他的欲望,只让我更加心疼。我仍记得新婚之夜他也是这个样子。我半跪着,将他拉到身前,靠在他的肩上,仍是没有停止自己手中的动作,一下便脱去外衣,只留得里衣和肚兜了。

“我是你妻。”

他愣愣地看着我,忽然俯身而上,狠狠地吻上我的唇,带着未可知的急躁。抛却所有矜持,只顺着自己的心回应着他,他的手顺着我的腰脊不断地往下,引得我轻颤不断。他离开我的唇,轻吻着我的脸颊,吻上了我的耳垂。

我不禁轻吟出声,他的唇不断地往下,最终在我的锁骨处流连。我拉着他的袖子,借着酒气更是肆无忌惮地撩拨着他的情欲。我微微抬眼,却撞上他深邃如海的眸子。

“即便是醉了,也不会放过你的。”他低身呢喃着,整个人覆上我的身……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