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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穆依归来

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,凌云木闪烁其词,被我逼急了他倒是直接给了我一句不想说。

我想了许多中原因,最终以他自己难以启齿说服自己。大约是他输给人家,所以不愿说。我该庆幸他这人不会说谎,他与淮南一样,对于最直接的谎话是不会说的,淮南他习惯性跟我说一些无关的事情,说着说着会让我以为他说的就是我想知道的。但是凌云木确实最直接,咬紧牙关,我不说就是不说那种心态。

这大概与他们两个从小所处的环境有关系,一个是耿直的将军,而另一个却是以机智见长的杀手。无论如何,这便是他们的特点,每个人都有,可惜我看不清自己,否则我也不会这样一事无成了。

那天过后我以为这件事便就此了结了。但是不会说谎并不代表不会隐瞒;不会说谎不代表不会演戏。我忘记了我们从小都带着面具长大,我也没有料到凌云木机会将我瞒得那么深。

自凌云木受伤过后,寻常时间我也就在他的房间看些书,有时也练一下刀法。在这种时候凌云木不是在旁边聒噪,便是安静地看着,有时也会给我一些指点。总的来说,一切都正常得很,他也风轻云淡,只是脸色一直不太好。我想应该是病得严重了,一时无法恢复的原因。

这一切一直到第五日,那天清晨南歌气急败坏地闯入房间。恼怒地盯着我看,一时我也是不知所然。我便问了什么事,她纠结了好久,最后将一股脑将她这几日来的气愤全都吐露出来。

“你大概不知道凌将军近来的伤口越来越严重吧!”她梳洗了一下情绪,最终平复下来了。我给她问的疑惑,她叹了口气。“我就知道!先前我以为他是想要引你注意才会故意让伤口裂开了,但是一次两次我可以理解,但是如今已是第五天了,今早我去给他换药的时候发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,而且左臂上还多了一道伤口。守和,我说这么多你应该知道吧。”

我点点头,收拾一下起了身。他究竟在暗中进行着什么,是否与年亦安有关系?

这一些,怕是只有他能够给我答案,但此时心中隐隐有了答案,事情发生得那么巧,我想大约和在密道一样,他和他用着这种野蛮的办法解决这某些问题。无论如何,这件事我都要让他给我一个答案。

推开门时他正睡着,听到动静便转了个身,看上去很疲惫。不自觉地皱了眉,他大约是知道我来的目的了。挣扎着坐起身来,我快步走进扶着他靠在床沿,我见他在一瞬间皱了眉,转眼即逝,不知是对于我的打扰还是因为伤口的疼痛。

“你还是不愿说吗?”意外地拿他无可奈何。他在某些地方犟得要死,他不愿透漏的事我想自己大约没有办法知道吧。“你不用瞒着我,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。我还是那一句话,有些事不该你管的你不要管。”

他敛下眉,良久抬起头来。

“守和,这是我们之间的事,与你没有关系,是你想多了。”他的声音淡淡地,听着让我恼怒,“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,他并非只是你一人的,有些事,他欠我的,我定是要取回来的。”

我更加不能理解了,他们间到底有什么秘密要这样瞒着我,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!

“这一些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你,但你也别阻止我去查。”我说这些话确实有些赌气,但我确实是被他们逼到了。这一切都是你瞒我我瞒着他,这样的游戏进行到最后一点意义都没有。我们彼此隐瞒,最后连一丝信任都无法留给对方!

他给我这话呛到了,直想坐起身来,我急忙扶住他,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盯着我看,我也是倔强地与他对视着。

“你……”在我的对视下他咬牙切齿,他大概也知道我说的调查是什么,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约定,他不说我找谁他可清楚地很,他没有选择。我大概是自私的,利用他对我的关心对我的在乎还强迫他告知我一切,只希望爱他与他爱的人都可以原谅我。这一切,我也是迫于无奈!

我挑了一下眼,他终于从牙缝中吐出一个“好”字。点点头,示意他还是识趣的,他看着我得寸进尺有些无奈,却也只是摇摇头,并未反驳。

“算了,我还是不说了。你去找他吧。”看着他酝酿了许久竟憋出了这么一句话,一瞬间我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。但他低着眼,看起来实在不想说。他宁愿让我去见淮南也不愿吐露,他究竟向我隐瞒了什么?

我便是这样眼睁睁看着他重新躺下,我费了这么久的功夫他竟是这么无动于衷。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南歌,她却是一副了然的样子。我用眼神询问她,她竟是向我笑了笑:“随他去吧,有些事,终归只能用这种法子来解决。”

我记得这话凌云霜当初也与我说过,我再追问,南歌便与我说了一句:“在你看来不在乎的事情却是他们最在乎的事。”

我想我大约是无法理解的。转回头却见凌云木瞪着南歌,我拍了一下他的头以示警告,但是这话还是入了我的心了。

再见到穆依的第一个感觉很奇怪,就像故友相会时多的是世事沧桑的感慨。我不知从哪来的这个错觉,他给我的感觉还是一样,只是更加内敛了。

进来的时候门没有关,当穆依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,我想到的第一个词便是风尘仆仆。

“阿依。”我站起身,凌云木听到我的话也坐起身来。穆依将在门外将伞收起,又拂去身上的积雪,往里走来。这几日,他该是如何赶才会如此快来到。他没有应话,看见我便夺过我的手,为我诊脉。

“怎么样了,她没事吧?”凌云木焦急地向他询问,这时在后头赶来的南歌和关岭为他端来了热茶。南歌见他在诊脉,也就将茶放在桌上,与关岭在一旁看着。而穆依却是皱着眉,一言不发。

“我没事。”看到他的模样我赶紧将手抽回,他也没有阻止。

“第一次出现吐血的状况是何时?”他上下打量着我,心中纠结着,不知如何说才好。南歌在一旁说起我前些天有过这状况,我低着头,没有任何话语。

“是在我和凌云木回来之前,他离开你时开始吧。”他敛下眉,这个话题我想没有任何人愿意提起,我点点头,凌云木和穆依神色不明地看着我。“放心吧,只要他没事你就没事。”

他说完这句话便越过我走向凌云木,看了一下他的伤口,也没有说什么。而我却对他的那句话耿耿于怀,只要他没事,我就没事?

我看得出他不愿多说,而我自己也不想知道太多。知道得多对我没有什么好处,一切都最坏也不过是这个样子,多说了也没有什么作用。

“你也累了,去休息吧,还是说,你要在这里陪着我这个病员?这我可不介意。”凌云木笑着拍拍他的肩膀,我想这里头应该有几分安慰吧,穆依摇摇头,却依旧坐在原地。我想他们两个该有话要说,也便唤着余下二人一同退了出来。

“公主,关家近卫队中有四人会与我们同行,而且,王上已经将守和公主亡故的消息放了出去。”关门之时关岭将一封信交给我,说是汉月交给我的,听到他说的这个消息,若说没有些许难过怕是骗人的。心中微微悲凉,又有些庆幸,最后这一切,终于来到了。

“你也下去休息吧,南歌,协助他将近卫队的人安顿好,我们过两天便启程。”我接过他手中的信,而后便抛下他们独自往外走去。南歌在后头喊了我一声,我回过头却见她欲言又止,笑了笑,跟她说了句不用担心。

从府衙的后门走去,我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,打着伞胡乱地走着。像是没有家的孩子。

这一切都是我选择的,这一切我是可以承受的。一切都是那么的茫然,就像这下不停的雪一样,冷到骨血里了。

感觉到有人挡在我眼前时我停了下来,抬起眼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。淮南。不也许该唤他石辛。石辛,他确实当得起这个名字。

退了一步,我底下了头,却见他又往前一步。

心中暗暗叹了一句,我既已是舍得你了,你又何苦再来招惹我呢?

“公子有事吗?”我低着头,看不见他的表情,也不愿看他的表情。许久他都没有应话,我又退后一步。“还望公子不要为难。”

我给不了他想要的那块石头,我也抛却不了对他的情。我们的一切,都是一个错误,既是错误,便是没有必要延续下去,让彼此受伤。

“给你。”温润的声喉,缠绵的话语,我呆呆地接过他手中的锦盒,那样的熟悉,我想我如何都忘记不了。他见我要打开锦盒,接过我手中的伞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放开了双手。打开锦盒时双手有些许颤抖,如我所想,这个是我让南歌丢弃的东西。(未完待续)